第十一章：自作孽不可活

　　“悟空，不得无礼！”唐僧喝道。

　　“这位施主，请自重！”知客僧想甩开悟空的手，没有成功，口气不自觉就重了几分。

　　“哦，嘿嘿……，失礼，失礼！”孙悟空讪笑了下，松开了手道。可心里依然很奇怪：这金池长老怎么死了呢？那这黑熊精不会已经替观音看后门去了吧？……

　　“大哥，你和这家住持金池长老很熟么？”小白奇怪的问道。

　　“啊，当年……当年俺老孙被压在五行山下的时候，他曾打俺面前路过，跟俺打过招呼，算是半个熟人吧！”猴子随口撒了个小谎道。

　　“哦，这样啊。大哥记性真是不错，这五百年中的事情竟记得如此细致！”小白佩服道。

　　“哈，还好还好！”悟空难得脸微微红了下。

　　“敢问这位小师傅，你家住持如何会忽然故去？可否告之一二？”猴子决定还是要问清楚情况。

　　“哎！”知客僧叹了口气道：“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，三位师傅，请随贫僧入内吧！”说罢，做了个请的手势，把三人让进里面。

　　“我家住持今年二百七十岁了，平时身体甚是康健，行动也颇为自如。因经常与后山的熊道士一起练习些吐纳之法，研究佛法，故能长寿至此。前些时日，在练习吐纳之法时，忽然咳血不止，我们都甚是惊慌。后来广禅师叔赶去后山请来熊道士，他还带了两副丹药过来，但是住持大人还是未见好转，不几日后，便就故去。”知客僧边走边说，带唐僧师徒穿过了山门，继续往里走着。

　　“阿弥陀佛，你家住持如此高龄，也算是得道高僧了。此番仙去，必有善果，待会，贫僧定要前去诵经超度一番！”唐僧听罢，双手合十道。

　　“熊道士……”悟空听知客僧如此说法，心中倒是一动，看样子这个所谓的“熊道士”应该就是黑熊精了，看来这个金池长老与黑熊精倒是常来常往啊！

　　等一行人走到了正殿，唐僧抬头望见“观音禅院”，不禁喜道：“弟子这一路至此，菩萨多次施恩于我，尚没有来得及叩谢。今天遇到了她的禅院，就像见了菩萨一般，正好前去拜谢！”

　　知客僧听唐僧如此说法，赶紧把他引入了正殿，也好让他朝拜。小白栓好了海龙马，也跟着唐僧一起向着观音像叩拜。

　　只有孙悟空入了正殿后，没有急着跪拜，而是一直在仔细打量着这幅观音塑像。这是一尊合掌观音像，立于莲花台上，整座观音像有三十多米高，也就是十丈高低。而悟空仔细研究是的是观音的容貌，那眉宇之间分明就是张芸啊。

　　“小师傅，请问你们这座寺庙有多久了？”悟空向陪在一旁的知客僧问道。

　　“恐有上千年的历史了……”知客僧说到本寺的历史，还是比较自豪的。

　　“上千年……怎么会这样？……她与我一起在枉死在福岛，转世到这里，为何差了上千年都不止？”悟空喃喃自语道，“她到底是不是张芸，或者仅仅只是巧合？……”

　　等唐僧朝拜完了观音，知客僧带他们三人转过正殿，朝后院内堂走去，而悟空仍然是边走边四处打量。

　　“小白，你发现没有？这个寺院的僧人，有些奇怪啊！”悟空故意落在后面，轻声对小白道。

　　“没有啊。”小白茫然的四处张望了一眼，道：“大哥，你有什么发现么？”

　　“恩，你看哦。第一，一般来说，主持死了，这里僧人应该大都面露悲切之色，而这里的僧人没有，他们或神色紧张，或面露兴奋，或唉声叹气，却没有几人有悲切之色。第二，主持刚死，照理说这里的僧人应该都在灵堂内诵经超度，但是你看这里的僧人，大都匆匆忙忙从我们身边经过，甚是忙乱。我想其中定有古怪！”悟空仍然是轻声的说道。

　　“大哥，您不说我还没注意，你一说还是真是这样啊。也不知道这家寺院的和尚在搞什么名堂。对了，大哥，那个知客僧不会是妖精变得吧？”小白忽然想到了这个危险性。

　　“不是，我用火眼金睛看过了，他是肉体凡胎，绝不是什么妖怪。谅他一个小小的知客僧也不会知道太多的事情。待会，师傅和我们要去内堂，他们住持的灵堂应该就设在那里。到了灵堂之内，你要紧随师傅左右，不要让别人有靠近师傅的机会，知道么？”孙悟空吩咐小白道。

　　“好的，那大哥您呢？”小白问道。

　　“废话，我当然去做最危险的事情咯！”猴子道：“我等会找机会离开会，潜到这个寺庙四处去看看，他们到底在搞什么事情，怎么会个个都是如此奇怪！”

　　“好的，大哥放心，有我在，师傅肯定没事！”小白拍胸脯保证道。

　　来到内堂，只见正中放着金池长老牌位，旁边挂满了各种祭祀用品，和尚们果然把灵堂设在了这里。但是里面的和尚果然如孙悟空所说，区区没有几个，而且也没有在诵经念佛，只是分作三堆人，聚在一起，或做闭目养神状，或是小声说着话。

　　见到唐僧师徒进来，这三堆人都齐齐站起了身，双掌合十先后朝他们做了个揖，竟然谁也不愿意先说话。

　　小白回头看了悟空一眼，心道：大哥说的没错，这些僧人果然有问题！嗯？大哥人怎么没了？

　　一看孙悟空没了，他立马想起了猴子的嘱咐，赶紧上前一步，紧紧的贴住唐僧，警惕的打量着这几个僧人。

　　知客僧见气氛尴尬，清了清嗓子，大声说道：“这位是东土大唐来的圣僧，前往西天取经，路过本寺，前来投宿。听闻住持方丈噩耗，特来诵经超度的！”

　　说罢，朝唐僧做了一揖，道：“小僧还有要事，请长老自便！”，说完竟然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
　　“原来是天朝长老路经此地，请稍候片刻，我去请我家师父前来。”左首的那堆和尚中有个机灵的出言道，一转身就朝后堂深处奔去。

　　右首的和中间的那堆和尚见状，也是各有一人朝不同的方向奔去。

　　“无妨，无妨，贫僧在此等候各位师傅就是。”唐僧也不明白为什么方丈住持的几个弟子都不在灵堂，只能如此答道。

　　片刻之后，方才离去的三个小和尚，竟然分别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和尚，几乎同时到了灵堂。只见这三人都站在了方丈住持的牌位下方，却又相互之间保持了一定距离，显得很不信任！

　　“长老，院内正逢丧事，迎接来迟，我代表观音禅院请圣僧勿要怪罪。”中间的那个大和尚开口道。

　　“哦，无妨，贫僧能理解各位师傅对方丈住持的一片孝心！”唐僧接口道。

　　“谁让你代表观音禅院的？”几乎与唐僧的话语同时响起，左首的那个大和尚立刻发难道。

　　“孝心？呵呵，我看是他是害人之心！”右首的那个和尚也不甘落后道。

　　“也不知道是谁害谁！”，“我们不能代表观音禅院，难道你们能？”……上面的三个大和尚一开口，下面分作三堆的小和尚立刻炸了锅，相互指责攻击起来。

　　“师傅，他们三伙人，领头的分别是金池长老的三个弟子。左边的那个是金池的大弟子广智，中间的那个是金池的三弟子广禅，右边的是金池的二弟子广谋。住持方丈死了以后，他们三人就开始为了方丈之位争到现在！”孙悟空不知道什么已经溜了回来，对唐僧和小白两人轻声道。

　　“大哥，你真强，一会儿工夫，你就什么都知道了！”小白佩服道。

　　“徒儿，辛苦你了！”唐僧也赞了一句。

　　“不辛苦，还好，还好！”猴子谦虚道。他们哪里知道，猴子刚才在禅院里面快速的兜了一圈，抓了个小和尚来问。开始的时候，小和尚什么都不肯说，但是当猴子变出两个脑袋的时候，小和尚就吓的尿湿了裤裆；当猴子变出三个脑袋的时候，小和尚什么都说了；当猴子变出四个脑袋的时候，小和尚就晕了，到现在还躺在寺院茅房的那个角落里面呢！

　　“不过，我前面登上云头，看见禅院西厢房有妖气，应该是那里住了几个小妖怪，不是什么厉害角色。”孙悟空补充道。

　　“观音禅院如此佛门清净之地，怎么会有妖怪？悟空，你看错了吧！”在这个时候，唐僧不和孙悟空掰上一掰，他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。

　　“如此佛门清净之地，怎会有三个弟子在住持尸骨未寒之时，已经开始争权夺利，大打出手呢？”在猴子心中，可没有什么佛门圣地的概念，立刻驳道。

　　“大哥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？”小白问道。

　　“静观其变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，人若犯我我必犯人！”悟空答道。

　　三人正说着话呢，忽然看见一个小和尚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，瞟了唐僧师徒三人一眼，在广谋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话，说完广谋就朝这里望了过来，眼光之中的贪婪之色尽露无遗。

　　“嘿嘿，自作孽不可活啊，师傅，小白，有人想找死，我们也拦不住啊！”孙悟空显然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内容，冷冷地看了眼广谋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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